触不可及（中）
对不起大家，这一章我拖了很久，一直没灵感，最近突然来了灵感，下应该也会在这周更新完。
第二篇：幻影
03
大学的日子在焉栩嘉的眼中并没有什么特别，再美的校园似乎都没有赵磊的眼睛充满着吸引力。似乎就是渡轮上的那一个回眸，就让他笃定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。
赵磊始终和焉栩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，礼貌而又疏离。而焉栩嘉，冷酷的外壳下装着一颗炽热的心，坦率而又热情，就像冰与火的碰撞，不断地敲击着赵磊被冰封的内心。
但他不知道的是，眼前的这个如月光般纯净的人，只是一个没有大脑的机器，在按部就班地完成所谓“父亲“发送的一个个指令。有的时候夏之光不明白，老师的这项研究究竟意义是什么？这样做又是不是会伤害到焉栩嘉。
焉栩嘉眼前的这个赵磊，在实验室有一个独特的名字——X，代表一切的未知，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完美复刻。他的初始程序里设定了他这一生的使命，尽自己所能守护自己的主人，以生命为代价护他一生平安。
但是X并不知道，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，是他的创始者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心血做的一个赌注，机械跳动的心脏，各种数字代码堆积起的程序，一模一样的外表。
那X的主人是谁呢？
焉栩嘉的大学生活似乎和高中没有什么区别，依旧是我行我素，没有几天便成了校园的一个传奇，而他的室友赵磊，则是厦大的另一个传奇。二人成了无数女生的梦中情人，一个像火，一个像冰。
“赵磊你看，那些女孩都在看你。“焉栩嘉撞了撞赵磊的肩膀，打趣地笑道。
“在看你。“赵磊笑了笑，没有回头，继续走着。
对面的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，还时不时地指一指赵磊和焉栩嘉。
“对面的人好像在讨论什么，我们过去看看吧。”赵磊一改往常地拉着焉栩嘉走了过去。
林荫道的尽头是一个摄影作品展，获得第一名的是一幅名叫“夕阳”的照片：火红的夕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，散发出点点的星光，画面的黄金比处是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背影，与景色融为了一体。单薄的身影似乎在与夕阳对话。
这幅摄影作品有作者题的一句话——一花一叶一菩提。
赵磊的目光停留在这幅画上面，默默地出了神。
“作为我的模特，不打算点评一下？”焉栩嘉顺手搭上赵磊的肩膀，头歪了过来，有些骄傲地看着赵磊的侧脸。
“嗯，不错。”赵磊轻笑了一声，点了点头。
“切，真没意思。”焉栩嘉撇了撇嘴，“赵磊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。”
是么？无趣，或许吧。一个靠程序运算的大脑能有多么的有趣？
“赵磊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有没有什么愿望？”
“没有。”
焉栩嘉看着赵磊的眼睛，似乎觉得有那么的一丝不真实，又说不上是哪里，只觉得恍惚之间有什么东西抽搐了一下，一阵刺骨的寒冷转瞬即逝。
可就算是千年的寒冰，也有见到太阳融化的一天，焉栩嘉也许就是赵磊的太阳。
从小被家里捧在手心的焉栩嘉，未曾经历过人间疾苦，洗衣做饭这些事情也是一塌糊涂，可他们的宿舍却异常的干净整洁，飘满了薰衣草的清香。赵磊总是会帮焉栩嘉从洗衣机里捞出洗好的衣服，整理好原子弹爆炸般的床铺，用熨烫机熨好要穿的衬衫，提前点好香薰灯。
“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点薰衣草味道的香薰灯？”焉栩嘉坐在床头，摆弄着那盏冒着淡紫色烟雾的香薰灯，时不时伸出手指撩拨一下。
“这个味道很香，我喜欢淡淡的香味。”赵磊笑了笑，继续整理着衣服，
“今后毕业了，你离开我之后的每一天，闻到这种味道就会想起我。”
焉栩嘉轻触烟雾的指尖瞬间停住，整个人像僵住了一般回过头盯着赵磊的眼睛，却看到了笑着转过头的他。
“怎么啦，跟你开玩笑的，薰衣草有助于睡眠。”赵磊的每一个笑容都像是温泉一般汩汩地流淌进焉栩嘉的双眸。
这大概是赵磊跟焉栩嘉开过的唯一一个玩笑，而众所周知的是，每一个真话用玩笑说出来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，只有当事人不知道，玩笑背后的真话。
短短一年时间，焉栩嘉和赵磊便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，一时风头无二。尤其是焉栩嘉，代表了学校参加全国大学生摄影竞赛取得了最高荣誉。可年轻气盛又不懂收敛锋芒的焉栩嘉，赢得了女生的青睐，却惹恼了原先在学校说一不二的楚肖然，这个仗着自己父亲是学校的背后资本方，在学校里无视规矩。好在成绩足够优秀，也无人再去说什么。
“赵磊，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有人在跟踪我们？”走在路上焉栩嘉猛一回头，又疑惑的转身看向赵磊：“我总觉得怪怪的。”
“别多想，没事的。”顺着焉栩嘉的目光，赵磊敏锐地转过了头，定位了刚才的位置，对两个跟踪的人进行了数据分析。
学校后山仓库
“这些话我不想跟你重复第二遍”赵磊双手插在风衣外套的口袋中，面无表情的盯着对面的人：“楚肖然，让你的人滚远一点，不要再打焉栩嘉的主意。”
仓库门口十几个人面色痛苦地倒在地上，招招戳到痛处又招招不伤及筋骨，赵磊面不改色地站在楚肖然对面，脸上没有一丝的情绪。
楚肖然看着对面的赵磊，面上抽搐着说不出话来，嘴巴一张一合，紧紧攥着拳头。
“如果焉栩嘉出了一点差池，我就让你从这个学校消失。”赵磊淡淡的笑了一下，却留下了如此冰冷的话语。这两句话伴着空旷的回响慢慢消失在仓库中，却也在楚肖然心中划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。
而这一切，焉栩嘉却全然不知情。
“你要去哪里？怎么突然请假了。”焉栩嘉疑惑地看着坐在对面正收拾东西的赵磊。
“家里有点急事要回去一趟。”赵磊没有回头，依旧机械的收拾着东西：“我爸爸……生病了。”
“严重吗？我跟你一起回去。”焉栩嘉眉头一皱，立刻走到了赵磊对面。
“没关系的嘉嘉，我很快回来。”赵磊停顿了一下，缓缓抬起头来：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赵磊站起来拍了拍焉栩嘉的肩膀，便向门口走去，夏之光此刻已在门口等着，紧皱的眉头实在无法让焉栩嘉安心。
04
北京，研究所。
“为什么违反指令？”
研究所内鸦雀无声，张扬和林菲站在教授身后，不停的朝着夏之光使眼色。
“爸爸，对不起。”赵磊依旧没有表情：“我不想让焉栩嘉受到伤害，我想保护他。”
夏之光跟在赵磊身后，大气不敢出一声，小心翼翼地看着教授。
“夏之光，他不懂你也不明白吗？”教授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夏之光，把他看的一阵哆嗦。
“我没……”夏之光还没刚开口就被打断。
“爸爸，你不要怪夏之光，是我一个人的主意，我没有告诉他。”赵磊依旧面带微笑。
“老师，你消消气。”林菲递过一杯咖啡，“别跟X置气。”
“磊磊，你要知道人类的世界和你想象的是不一样的，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。”教授抿了一口咖啡，冲赵磊招了招手让他过来：“你刚刚接触这个世界，有很多你是不明白的。你想保护他，可是你用错了方法，不仅无法保护他，还会引来更大的麻烦？”
赵磊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。
教授从仪器中取出了一个芯片，装入了赵磊的大脑中。
“你跟夏之光回去吧。”教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赵磊的肩膀，“倘若你再私自违反指令，我将把你永远收回，你就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了。”
“老师，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？”看着赵磊和夏之光离去的背影，张扬忍不住发出疑问：“什么更大的麻烦？”
“你可知‘木秀于林，风必摧之？’”教授深深叹了一口气：“年轻人要学会的第一步就是收敛锋芒，尤其是在敌人面前，真的不知道我选的这个人，究竟是对是错。”
焉栩嘉一个人走在学校的后山，夏日的午后太阳悄悄躲进了云层，天空变得黑压压一片，时不时传来的轰鸣声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雨。
“下午两点后山仓库
赵磊在我手上
你自己一个人来。”
焉栩嘉看着手机里的短信，不由得握紧了拳头。
后山仓库的大门虚掩着，似乎是在召唤着什么人的到来，黑压压的铁门被一阵阵的狂风吹的滋滋作响。
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，请稍后再拨。sorry, the phone …”
焉栩嘉急躁的叹了一口气，用力地按下了挂断。这种机械的女声他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内听了几十次。
而此刻，赵磊和夏之光刚刚从北京飞往厦门的航班落地，打开手机的一瞬间，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，赵磊便发觉出事了。
“师傅，最快的速度赶到厦门大学。”赵磊不由分说拦下了一个出租车，拉着一脸茫然的夏之光便上了车。
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，请稍后再拨。sorry, ”机械的女声这一次从赵磊的手机中传了出来，他却无法得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。
“滴滴滴…”焉栩嘉的手机耗尽了最后1％的电自动关机。
他推开了那扇大门，偌大的仓库内二十多个人把中间一人围了起来。
“楚肖然？”焉栩嘉皱了一下眉，似乎看眼前的人有一些面熟：“赵磊在哪？”
“焉栩嘉，你还有工夫关心别人呢？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？”楚肖然冷笑一声，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：“我的兄弟们可是看你不顺眼很久了，都想跟你过过招。”
“我再问你一遍，赵磊在哪？我没工夫在这跟你废话。”焉栩嘉又走近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楚肖然一字一句地问道。
“谁知道呢？我就是随便找个由头，谁知道你这么容易被骗呢。”楚肖然低声发出一声嘲笑，“我看，你个这个赵磊关系可不一般吧，连说话的语气都这么像，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？”
此刻的焉栩嘉就像一根暴躁的火柴梗，恰好就被这一句“不可告人的关系”点燃，“你再说一遍！”他一边压低着声音，一边伸出右手一拳狠狠打在了楚肖然的鼻梁上。
“妈的！焉栩嘉你不想混了。”楚肖然一时愣神感到一股热流，伸手一蹭一股咸腥味扑面而来：“都给我上，把他的脸给我划了，我看他以后还怎么去勾引人！”
焉栩嘉从小便学过一些拳脚功夫，可双拳难敌四脚，二十多个人的围攻，很快他便占了下风。
“赵磊，你在哪。”焉栩嘉的心中在默默地呼唤……
“砰……”
赵磊和夏之光赶到了宿舍，却遍寻不见焉栩嘉的身影。
忽然，赵磊的身躯颤抖了一下。
“后山仓库。”他的大脑接收到了一个电子讯息。
“你去叫上赵让，后山仓库找我，焉栩嘉有危险。”赵磊转过头盯着夏之光，语气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“嘉嘉！”
天空中早已乌云密布，轰隆隆的雷声此起彼伏，赵磊的一声呼唤穿过了轰鸣的雷声传到了焉栩嘉的耳中，他的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遍体鳞伤却还是第一时间回过了头，眼神就像是在绝望的边缘忽然抓住了救命的稻草。
赵磊似乎受到了触动，即使距离很远，他依然清晰地看到了焉栩嘉眼中的一滴泪水。
“啊……”一声闷哼，焉栩嘉的身影缓缓倒在了地上。
混乱中不知道是谁，趁着他回头的工夫一棍敲在了他的头上。
又是一声轰鸣，暴雨倾泻而下，打在了焉栩嘉的脸上。暴雨瞬间洗刷掉了他身上的血污，一滴一滴从他的身上流淌而过。楚肖然和他的二十几个手下俨然已经看到了不远处的赵磊，他的目光已经空洞却在阴郁的暴雨中显得格外可怖。
可人工智能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智力值都在初始设定是远超常人，二十几个人在赵磊手中就是小菜一碟，他迅速解决了在场的人便来到了焉栩嘉的身边轻轻拦起了他：“嘉嘉，嘉嘉，你没事吧，醒醒。”
焉栩嘉的脑袋轻轻地晃着，睫毛在雨中忽闪忽闪却始终毫无反应。
“医疗功能。”赵磊发出了机械的声音，伸出左右食指指向焉栩嘉的大脑，一串串雪花般的数字代码从指间飞出流入了焉栩嘉的大脑。
“咳咳……”不知是雨水的冲刷还是赵磊的治疗起了效果，焉栩嘉咳了一声，挣扎着眯起了双眼，却看到楚肖然拿着一把刀出现在了赵磊的身后，他刚想要张嘴让赵磊小心身后却无法开口。
“你去死吧！”楚肖然大喊了一声便把一把尖刀刺入了赵磊的后背。
忽然间，焉栩嘉的后背一松，抱住他的力量猛地消失，自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。赵磊的表情在尖刀刺入的瞬间定格，后背向上飞出了一串串的蓝色代码。
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，焉栩嘉被刺的睁不开眼，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。
恍惚之中他好像听到了警笛声，两个人影第一时间跑了过来。嗡嗡的嘈杂声让他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，但他清晰的听到了夏之光的呼喊。
“救救……救救赵磊。”焉栩嘉抓住了身边的赵让，迷迷糊糊地低声说出了这句话，便再次陷入了昏迷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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